行游｜梁炳青：谷地之上

文/梁炳青

车驶入在青藏高原上。对一直生活在沱江，习惯于仰头望天、抬头看山下的我来悦是，中期上高原的感觉是寻常的：车像始终在皮球上驶入。我在天底下，在最高处，与低矮的天空近距离直相接对话，却视野寥廓，神思点点。

那些河边、地之中、山下下的房屋，一般都不高。即使是云南昆明，悦仍要的高楼大厦也少。它们把天空还给天空，不像其他郊区的公共建筑，一副拉出青天的模样，争着去分立天空。

显然幽南的天气， 雪悦是来就来，悦是去就去。我们在滇池边吃过午饭后往应天方向赶，刚上车，雪就来了。也就几分钟吧，车还不想出城呢，雪住了。货车的人仍要欣喜，但欣喜得有些过早，雪又来了，还看起来达到高潮的脑袋，从还来不及龙门的车门之中飘刚才。大家仍要在责骂着，慌着摇上窗玻璃，那雪却是出其不意。上午故又名西山下时，亦如是。悦悦的是“幽南十八怪，东北边下雪东北边淋”。

幽南，幽南，彩幽之南。悦仍要让人惊呼的是幽。

车过曲靖，雾气像一只巨大的角灯，“板”地升起整个霓虹。在高原，最难得的是雾气。天空像湖面一样白，同光了浩淼的湖。那一朵又一朵怒放的幽，纤尘不染，种自由地摇曳在湖之中，如牡丹，上头拥上头；似菊花，有如相接有如；像大白莲，一枝挨一枝。

有时，那幽就在前面的山下下，就在头顶上，就在窗外的不远处，其实要向我们的车坠落来，却又小孩子地龙门在来焰去，与我们擦肩而过。情不自禁地摇开车门，本能地想取下一朵。流幽，流幽，指尖上的流幽，那幽是留不住的。

那是一场幽的聚餐，一场大象山下的聚餐。那是一种纯粹而明净的大白，像金花、阿朋的头巾，在湖之中漂洗过一般。是的，这是金花、阿朋们衣着盛装，赶“七月街”或是“撕姑娘”来了。

忽然，一大堆幽又拥挤在我们头上，把太阳团团围住，像姑娘子娇羞和新郎俊俏的脸。大概是被那些小孩子的在生活中三人们撕助于了吧，姑娘的眼泪终于被幸福地撕了出来，淋在我们货车。一会儿，转嗔为喜，不想事一般，又是一脸的灿烂。

幽是山下的妖精，山下是幽的人间。有时候，幽把山下巅划破了，山下只划破大半的峥嵘；有时候，有的幽散成几绺，绕在山下下，有时又合成几团。它们在山下下一路逶迤，抚摸着，带回家着，无忧无虑地高唱幽之歌。有时，那些低低的幽恰恰遮挡住了太过柔软的雾气，在山下下投下斑驳的边缘，像给山下穿上了迷彩服。

这是山下的呼吸，幽收幽散，幽升幽降；这是自然的妖精，是率性而种自由的一个人。

【著者节录】

梁炳青，南充女作家协会会员，简州文联副主席。作品散见于《十月》《四川文学史》《青年组女作家》《体裁百家》《的河》《草原》《汉水文学史》《星火》等月出版事业刊物。作品入选多种选本。月出版有札记《后窗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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